麻糬噎到

【短篇-燒肉粽】

郭金發的燒肉粽相信大家都聽過，但是發生在我小時候的故事，卻是我們那裏的人的惡夢。

阿土伯是大陸來台的退伍老兵，在我小時候他就是一個人，住在一間小磚房默默的生活著。

當時肉粽算是中高價位小吃之一，阿土伯是老伙房兵，除了領退休俸生活外，也開始經營賣燒肉粽。

他騎著黑色鐵馬，後面裝著方形木箱下面用個小炭窯，沿街叫賣著『燒肉粽~燒肉粽!』

外省人要說台語本來就很難，他用錄音機，錄下練習多次的台語，雖然很怪，但是還聽得懂。

我們住的地方是一個傳統的大雜院，那是我6歲以前住的地方，整個家族都住在那，加起來有近百人。

祠堂就在廣場正前方，一到晚上5點，阿土伯就開始騎著鐵馬，沿街叫賣，到了我們這都會停下來個30分鐘，等著人家來買。

這天晚上，阿土伯的肉粽賣得很好，上百顆的肉粽通通賣光，還回去補了貨，一直賣到晚上11點多。

他累了，就靠在路口一顆應該是檳榔樹下休息，晚上路燈少，配合著他有點怪的燒肉粽腔調，感覺有點陰冷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寧靜的晚上，傳來一聲慘叫，隨著慘叫，大家都跑出來看，因為路口那沒有住家，所已經過了快15分，大家才看到，阿土伯的鐵馬倒在地上，他本人則是倒在離鐵馬約20公尺的地方。

他渾身是血，胸口的血染滿了柏油路面，一雙眼睛瞪著大大的，手中緊握著是她一天辛苦賺來的錢，可是只剩下幾十元。

他猙獰的臉，彷彿在看著眾人說『這是我的錢!誰都不能拿走!!』

從那天起，晚上大家都很少外出，兇手一直沒有抓到，以當時的警察辦案能力，只能鎖定當地不良分子，超出這範圍幾乎是屬無頭公案了。

在阿土伯頭七那天晚上，住在附近的一位工人，在晚上喝了酒肚子餓，就跑去買東西，就走在路口的時候，他聽到遠處有人在叫喊著『燒–肉–粽~燒–肉–粽~~』的聲音。

她愣住幾秒想說，有人在賣燒肉粽?就開始隨著聲音在找。

他找啊找啊!終於在一棵樹底下，看叫一個穿著汗衫推著鐵馬的老人，他醉醺醺地走到那。

開口說「老 頭，給我2顆肉粽!」

咦?沒反應?他在大聲喊「肉粽2顆!!」

還是沒反應?

這時他動手推了賣肉粽的老人一下，只見老人慢慢地轉身過來。

他看了頓時渾身打顫。

怎會….老人的腹部腸子外露，陰慘慘的笑著說「少 年 ㄟ ~這兩顆正燙的給你好嗎?」

他從腹部挖出兩顆血淋淋的肉粽，遞向工人前面。

工人一看頓時大叫起來，可是腳卻發軟的無法逃走，他倒坐在地上，看著老人一步步地走向他。

他直接昏倒，等附近的人聽到他的叫聲，出來看的時候，他倒在地面…身邊有兩顆已經發臭的肉粽。

眾人一看臉色大變，因為粽子的包法很熟悉，很明顯就是已經死亡的阿土伯包的肉粽。

這種事情自從阿土伯頭七後，不斷的發生，甚至有時候，大家會在晚上聽見阿土伯在叫賣著『燒–肉–粽~燒–肉–粽~~』

里長也做過多場法事，希望能夠平息他的怨氣，可是沒有用。

一直等到有天警察抓到殺害阿土伯的兇手，是一位無業吸毒慣犯，那在晚上叫賣肉粽的聲音才不再出現。

可是據警察說，當天夜裡，那個犯人忽然不停地大叫，彷彿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，他的手不停地往嘴巴裡面塞，直到塞不下去為止，活生生的把嘴弄脫臼。

往後，路口雖然沒有出現異狀，可是，在晚上風吹過那棵檳榔樹的時候，依然會隱約聽見『燒–肉–粽~燒–肉–粽~~。』
【完】